白居易买房记
文/大圣
公元年,也就是唐德宗贞元三年春,长安。
繁华的承天门大街上,车来人往,人头攒动;路两旁各种店铺鳞次栉比,叫卖声此起彼伏,热闹非凡。
人流中,一个15岁的外地少年,背着沉重的行囊,左顾右盼,四下张望,眼前的一切,让他感到既兴奋,又有一丝惶恐。
路边胡同口站着几个漂亮的小姐姐,笑着冲他招手:“来嘛小帅哥,进来歇歇脚,全套服务,包你满意。”
少年脸涨得通红,低着头飞快走过,身后随即传来一阵阵悦耳的嬉笑声。
直到一处宅院门前,少年才停下脚步,仔细核对了一下门牌号,上去把一个装有自己简历等材料的文件袋递给了门卫。
这里是秘书省著作佐郎,大诗人顾况的府第,少年自称是顾大人旧友徐州别驾白季庚的公子,名叫白居易,专程从江南到长安投奔顾叔叔。
顾况听说是老白家的孩子,立刻叫进客厅,免不了一番客气:“坐什么车来的呀?路上还顺利吧?累不累呀?你父亲身体还好吧?这次来长安有什么打算啊?想上学还是想找工作啊?找到住的地方了吗?”
一面问东问西,一面翻看少年递上来的简历,当看到白居易的名字时,不禁笑了:“长安百物皆贵,居大不易。”大城市的生活成本很高的,特别是房价,居留下来并不容易啊年轻人。
少年尚未答话,顾况眼前突然一亮,在材料中看到了白居易作品中的一首诗:
离离原上草,一岁一枯荣。
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
细细品味,不禁拍案叫绝:“这几句写得很好啊少年,是你自己写的吗?没有抄袭别人或者让你父亲代笔吧?”
少年急忙诅咒发誓:“绝对是小侄的原创,抄袭代笔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。”
顾况欣然点头:“有句如此,居天下亦不难。老夫前言戏之尔。”小小年纪能写出这样的佳句,别说长安,北上广深全天下随便你居住,你叔刚才跟你开玩笑的。
得到顾况如此夸赞,白居易不禁也有些飘飘然。
当晚,小白在顾叔叔府上留宿,从窗户往外看,夜色中的长安,楼阁林立,灯火辉煌。
白居易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:用不了多久,这里就会有一扇窗是属于我的。长安,我来了!
当时,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并不会想到,在大城市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,是如此的艰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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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在别人家里毕竟不方便,所以,小白很快就搬出来在外面租房子住了。
让白居易没想到的是,京城的房租这么高,而且还是小巷子里没装修没家电没暖气的简陋民房。
白居易在京城漂泊了三年,确实开阔了眼界,增长了见识,比如终于搞清了那些漂亮小姐姐工作的具体内容,除此之外,一无所获,带来的钱也基本花光了。
顾叔叔也不是不帮忙,人家多次在朋友圈转发白居易的诗作,还到处向别人推荐,但他只是个从六品的官员,这种级别的干部,在京城一抓一大把,根本不算个啥。
在文坛,顾况的影响力也很有限,跟李白杜甫王维这些已经故去的前辈没法儿比,再加上白居易没有过硬的文凭,想安排进体制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顾况就劝白居易:“小白呀,要想找到好工作,还是得参加科举啊,光写诗可不行,像李白那种初中毕业光凭诗好就混得风生水起的能有几个?咱不能跟他学,还是回去踏踏实实准备高考吧。”
公元年,白居易离开长安,回到父亲新的任职地安徽宿县,在那里开始闭门苦读,“昼课赋,夜课书,间又课诗”,累得“口舌生疮,手肘成胝”,连头发都白了。
经过整整9年的辛苦努力,白居易通过了宣州乡贡考试,并在第二年,再次来到长安,参加进士科考。
全国一共录取17个考生,28岁的白居易不负众望,以第四名的好成绩入选,是录取考生中年龄最小的一个。
发榜当天,白居易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,发朋友圈:
慈恩塔下题名处,
十七人中最少年。
之前说过,考中进士一般不会被立刻授予官职,还要参加吏部的选拔考试。
白居易如学霸附体,越战越勇,公元年,参加拔萃科考试,再次高中,被授予秘书省校书郎一职,户口迁到了长安,从此开始了他的京城生活。
那一年,白居易31岁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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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书郎是芝麻大的九品官,并不享受单位福利分房待遇,所以,白居易跟同事一起在常乐坊租房住,也因此结识了一些好朋友,比如元稹。
俩人在同一个部门上班,都是校书郎,都是“长漂”,都是单身一人,都爱好写诗,下班后都喜欢喝酒,喝完酒都喜欢找胡同里漂亮的小姐姐玩耍,所以,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。
但是,人无远虑,必有近忧,你总不能一直在外面租房吧,现在的女孩多现实啊,没有房子,找女朋友都难,所以,买房是早晚的事儿。
有一段时间,白居易特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