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中科白疯医院 https://baike.baidu.com/item/%E5%8C%97%E4%BA%AC%E4%B8%AD%E7%A7%91%E7%99%BD%E7%99%9C%E9%A3%8E%E5%8C%BB%E9%99%A2/9728824?fr=aladdin文/刘聪梅如果说《红楼梦》“闹学堂”是男孩们的一出“武打”戏，那么，大观园螃蟹宴上姑娘们的欢乐互动，就是一出典型的“嬉闹”戏。俗话说，“秋风起，蟹脚痒；菊花开，闻蟹来”。古人留下很多食蟹的文献记录，而《红楼梦》第38回在大观园藕香榭内摆出的那桌螃蟹宴，不但吃螃蟹的各种学问叫人受益颇深，而且因宴而酒，因酒而闹，主仆之间没大没小的开心嬉闹，着实让人如临其境，印象深刻。螃蟹宴缘起史湘云加入诗社，欲做东宴请大家。可是她没有这个能力，于是薛宝钗友情埋单，请贾府上下老幼女眷，在大观园中吃蟹、赏桂，席间饮酒、谈笑，好不热闹，而主仆嬉闹则把宴席的欢乐推向高潮。话说那天，贾母、王夫人等在亭子落座，史湘云又在走廊摆了两桌，让贾母、王夫人、王熙凤的丫头鸳鸯、琥珀、彩霞、彩云、平儿等人去坐。照理鸳鸯是要服侍贾母的，因为有凤姐在，鸳鸯便很放心自然也很高兴，她开玩笑地说：“二奶奶在这里伺候，我们可吃去了！”当然，如果不是熟悉、亲近，是断不会开这个玩笑的。王熙凤爽快地答应：“你们只管去，这里交给我就是了。”王熙凤照顾了一阵子贾母，又跑到丫头们那里凑热闹。大家正吃在兴头上，看到凤姐来了，鸳鸯便站起来，打趣道：“奶奶，你怎么又来了？你让我们也受用一会儿！”王熙凤笑骂道：“小丫头片子，你越发坏了！我替你当差，你不领情还抱怨，还不快斟一盅酒给我喝。”这时的王熙凤和鸳鸯，讲话完全不像主人和丫头。鸳鸯笑着斟了一杯酒送到凤姐唇边，王熙凤一仰脖，干了；琥珀、彩霞也斟上一杯，凤姐也喝了；平儿早从蟹壳里剔了完整的一块蟹*送过来，王熙凤让她多倒一点姜醋，然后吃了。几盅酒下肚，王熙凤更加兴奋，但她没有忘记照顾贾母。便对丫头们说：“你们吃吧，我到那边去了。”鸳鸯故意逗她：“好没脸，吃我们的东西。”是呀，一个做主人的跑到佣人这边来吃东西，怎好意思？凤姐笑着回怼：“你少跟我作怪！你知道你琏二爷爱上你了，跟老太太要娶你过来。”这样的话，通常是绝对是不敢乱讲的。只有很亲的人才会开这种玩笑，显然她们的关系不一般。王熙凤高兴，加上又喝了些酒，所以说话没大没小，没有分寸。鸳鸯正在吃螃蟹，手上沾满油腻的腥东西。随即呸她：“这也是一个奶奶说的话，我拿沾腥的手抹你一脸算了！”然而，即便热闹、好玩，主仆之间总归还是会有分寸的，鸳鸯虽然嘴上说，料想她也不会真敢去抹。凤姐一改往日的辣味，笑着央告：“好姐姐，饶我这一遭吧！”“鸳丫头过去了，平丫头还饶得了她？”琥珀听罢笑着说，“你没看她们两个人，吃了两个螃蟹，就喝了一瓶子的醋。要是嫁到一块，那不更得吃醋了，平儿还少得了搅酸。”平儿听了不依，连忙反击：“你们在那里斗嘴，怎么把我扯进去了？”这时她手里刚好剥了两个满*的螃蟹，满手都是蟹*，于是就举起向琥珀脸上来抹。要知道，平儿要抹琥珀的脸是定敢下手的，因为她们都是丫头。就像我们有人过生日，情不自禁处，会抓起蛋糕奶油相互往脸上抹，那种热闹和欢乐，不亚于吃蛋糕本身。此时的大观园螃蟹宴，让吃螃蟹也“好莱坞”起来。平儿铆足劲向琥珀的脸上抹来，口中笑骂：“我把你这个嚼舌根的丫头片子！”没想到琥珀笑着往旁边一躲，平儿手使空了，挺不住往前一冲，刚好抹在王熙凤的脸上，凤姐满脸都是蟹*。鸳鸯正在开玩笑，吓了一跳，“哎呀”一声，平时的凤辣子，谁敢这样对付她，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。凤姐禁不住笑着骂道：“死丫头，吃瞎了眼了，混抹你娘的！”平儿赶快过来给她擦，又亲自过去端水。鸳鸯这时好高兴，没想到有人替她出了一口气，直说“阿弥陀佛，真是报应”。一群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，活泼浪漫的真性情全然显现。贾母看着那边热热闹闹，好生羡慕，便问：“你们干嘛呢？笑得那么开心？”鸳鸯故意放大声音告诉她们：“二奶奶来抢螃蟹吃，平儿恼了，抹了她主子一脸的螃蟹*子，主子奴才现在正打架呢！”贾母当然知道这不是真的，跟王夫人她们笑起来，故意逗王熙凤，便对丫头们说：“你看她可怜的，把吃剩的蟹小腿、脐子呀，给她吃点。”鸳鸯笑着答应了，又故作高声说：“这满桌子的蟹腿子，二奶奶只管吃就是了。”这是贾府奇特的一天。因为开心，暂且丢掉了平常的辈分、伦理，恢复了个体本身的活泼；因为开心，平时主仆之间的森严规矩，一时间变得弹性十足，热闹得一塌糊涂。这一天，贾母不想做贾母了，王熙凤也不想做王熙凤了，老年人觉得年轻了，主仆之间也变得平等了。人在游乐和玩赏中恢复个人本性，找回了本真的自我。开心嬉闹，欢乐互动，是大观园螃蟹宴的插曲，也是《红楼梦》文学海洋里的一朵小浪花。它像跳动的音符，为作品增加活力，增香添色，增强感染力。编辑/惠雯设计/张姣审核/屈文平出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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